【泗源/温暖驱壳paro】南风与血手·下
僵尸公子x教授49
天才教授49为了寻找遗落在感染地带的治愈药剂，跟随特种部队进入已经满是僵尸的废弃机场。堕入险境的他，遇到了曾经是他助手的公子。
面对已经感染僵尸病毒、步步朝他逼近的公子，49握紧了猎枪……
巨型OOC预警+强烈血腥（？）预警+作者崩坏预警……
“别动。”泗旭一手拿着针筒，一手隔着残缺的衣料，握着小僵尸的手腕，“都说了，别动。”
小僵尸脸上的表情动静不大，却微微瞧得出慌张和害怕的神色。呻yin了两声，听到泗旭的声音，无力的扭动便放弃了似的，乖乖静了下来。
贺峻霖提起过，刚进入军医学院的时候，他们两人互相练习扎针，可他的手艺太烂，弄得真源很久之后看到针头，还会下意识地躲。
——这是他。是我的他。
针筒刺入真源僵尸的手腕，血液缓缓升起，冰冷浑浊的青色当中，隐隐泛着生动的红。
——他还活着。张真源，这个人，还活着。
没有任何科学的论证和逻辑的证明，泗旭只是单纯地依赖自己的直觉，想要从心底里对着世界咆哮。
你看，他的记忆，他的灵魂，他的温热……一切构成他的要素，都还寄宿在这残缺破碎的驱壳当中。死神，还没能打败他。
——他没放弃。
泗旭一边无所顾忌地大笑着，一边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水。
从昨晚开始，似乎自己的泪腺就被谁拿走了控制开关，只要真源还在近旁，便总是轻而易举地冲破堤岸。
“谢谢你……”泗旭的泪水在笑容里闪烁。
这个温厚善良的人，依旧紧紧抓着对世界的留恋，如同最伟大的神迹一般，再度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小僵尸缓缓靠近过来，用头抵着泗旭抖动的肩膀。
静听着那徐缓微薄、脆弱无比的心跳声，天才教授大口大口地呼吸着，拼尽全力压住过分起伏的情绪。
——那么，我也决不放弃。
天才教授紧紧握住拳头，扫除所有迷惘，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泗旭身边摆放着打开的工具箱。体温，脉搏，血液……他基本动用了所有携带的简易检测仪器和工具。
距离约定的直升机救援，也没有几个小时了。
天才教授此刻正飞速运转着头脑，整理所有知晓的信息，噼噼啪啪敲击着键盘，汇合成强调真源僵尸如今的自愈表现，以及僵尸病毒治愈可能性的重要论述。
等等，自愈……？
监控录像的某个画面，如同钩子一样抓住了泗旭，灵光一闪。他急忙拖动进度条，让画面来到感染暴发最初的时候。
起先，真源被人群撞倒，背着的药箱盖由于撞击而被震开。里面的TF药剂全部洒出来，而真源则整个人直接摔在那些碎玻璃和青蓝色药剂上面。
“！”在被感染之前，他就已经通过血液直接接触到了TF治愈药剂！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够还保留些微神志，而没有完全感染的原因！
TF药剂的治愈作用在真源身上得到了证明。泗旭再度飞速检查了一遍邮件内容，点击了发送。
这篇强调真源僵尸内在人性存在的论述，还不足以上层有所行动。
人性证明，和治愈药剂，这两个要素缺一不可。
——一定要把他带回去。
泗旭必须要找到那个TF治愈药剂，就算仅仅是一个试管的样本也好。
教授先生深吸一口气，再度打开了记录真源生命最后十分钟的监控录像，寻找可能的线索。
贺峻霖发过来的文件，只有刚开始是特定真源所在的摄像头画面。而当感染暴发之后，选取真源所在区域的特定画面，截取起来就变得非常困难了。
人群四处乱窜，真源也混在其中。他迅速穿梭在十几个不同角度地点的监控镜头之下，每次停留的时间几乎一秒都不到。所以，贺峻霖是直接将范围内十几个监控镜头头的所有时间段内录像，都发了过来。
泗旭按照机场大厅平面图的方位，在屏幕上铺满了十几个同时进行的录像画面。
最初真源身上背的药箱是无法指望了，那么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呢？泗旭忍着心疼，仔仔细细的来回查看。
“！”很快便再度有了发现，泗旭凑近屏幕。
当时，真源并不是一人独行，另一个同样穿着军医预备生制服的青年，在他起身打手机的时候，将身上的药箱放在真源附近的座位上，随即离开了画面。
恰巧，那个地方极其靠近监控录像画面的边缘，不仔细看，很容易就看漏了。
泗旭将这段录像放大来查看。
感染暴发之后，那个药箱就这么一直被遗落在座位上。直到几分钟后，突然从画面外侧伸出一只手，迅速将药箱拿走。
“！”是真源吗？
泗旭按着真源活动的时间线，再次整理了一遍。
那双手出现的时候，真源的确没有出现在其他任何摄像镜头画面当中。并且，直到他出现在下一个拐角的监控画面中，中间足足隔了有半分多钟的空档。
然而，在这下一个拐角的监控画面中，真源身上却并没有携带那个药箱。
“……”假设那只手就是真源，那么半分多钟后，为什么他身上却没有拿着那个药箱？
机场老旧，监控镜头覆盖的范围之间，还有好些距离。
泗旭皱起眉，拿着机场大厅平面图一边对照，一边标注。
那个关键的空档半分钟，刚好对应了平面图上一小段走廊。而且，到下一个监控镜头之前，这段走廊的中间，竟然还有一个出口，可以通向外侧的露台！
——要赌一把吗？赌他，一定会想办法保留药剂。
泗旭望了望身旁，直接席地坐在他膝盖边上的小僵尸，不自觉勾起微笑。
毕竟，要是我，我就会那么做。
天才教授快速将想法发送给贺峻霖，站起身，打开了控制塔的安全门。
小僵尸则扑闪着迷蒙的双眸，亦步亦趋地紧紧跟着他，向着门外进发。
太阳依旧还未升起。天际过渡着深沉的蓝紫与缓缓苏醒的橙红，微弱的南风悄然经过，抚摸这生死界限模糊的地面。
恰巧那未解之谜的露台就在建筑物外侧的拐角，不必从机场大厅正门突入。泗旭带着小僵尸，停机坪的外侧静悄悄绕了过去。
露台已经一片破败，厚厚的灰尘之下，摆着破旧的阳伞和桌椅，似乎是个咖啡区域。外墙上一些后现代风格的巨大字母摆件，突出地装饰其上，视线顺着向上，就是当初他们最初登陆机场的大厅楼顶。
真源他真的来过这里？
泗旭走进了些，发现走廊连接露台的玻璃门，上下的栓锁都被抬上去扣住。
应该错不了。感染暴发的时候是正常营业时间，没有刻意锁闭的理由。
这样基本可以断定，是真源抱着药剂进入露台，离开时故意将露台锁闭，防止僵尸进入的。
那么，这个硕大的露台，他具体会将药剂藏在哪里？
泗旭埋头在杂乱宽敞的露台上埋头翻找没多久，身后的天空就传来了直升机旋翼的巨大轰鸣。
一身军装的贺峻霖从还未完全着陆的直升机上跳了下来，朝留在舱内的同伴打了个注意掩护的手势，便一条直线地朝他狂奔而来。
“就是这个露台？我来帮忙！”其实离预定的返回营救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，贺峻霖应该是没等到命令就提前偷跑过来了，“今天就是轰炸A市的执行日，我们必须快点找到，然后尽快撤走，否则就会被卷入轰炸的火海了。”
贺峻霖朝泗旭身后一望，便愣住了，喃喃地冲着泗旭求证：“这就是……？”本来还满是冷峻凌厉的军人面孔，迅速垮掉成悲喜交加的小心翼翼，“真源儿？真源儿？是我……”
可还未等小僵尸给什么反应，另一架直升机便轰鸣着冲入视野，急吼吼地降落。
“贺峻霖！你竟敢越过我这个长官，跟少将直接汇报！”导致了昨晚那场失败作战的李领导，肩上挂着挺机枪，气急败坏地跳下地面，朝贺峻霖冲了过来，“有关TF治愈药剂的情报，你竟敢对我隐瞒？！”
“长官！您昨天已经被指挥中心除名，胆敢接近这里一步——”贺峻霖一下子就黑了脸，回身朝那位领导走去。
贺峻霖身子一动，被挡住的真源，便被暴露在视野当中。
“啊啊啊僵尸啊啊啊——”瞬时慌了手脚的李领导，手忙脚乱地拉开保险，朝着他们的方向扫射起来。枪弹顷刻如同细密的帷幕迅猛扑来。
贺峻霖回身一个飞扑，千钧一发地将泗旭和真源按倒在地面上。
轻机枪一旦扣动扳机，便几十发子弹几乎没有间隔地连续扫射。可能藏有TF药剂的露台，立刻就被这似乎永不停歇的子弹乒铃乓锒地震得破碎。
“这个蠢货是想把药剂也打碎么？！”贺峻霖低吼着骂了句，便趁着第一轮弹雨的间歇，迅速爬起来冲了回去。
泗旭也撑着上半身缓缓爬起来，子弹的密集啸声擦过头顶，弄得他现在还满脑子都是耳鸣。
此时，鼻腔里却迅疾地冲入浓稠的血腥味，还裹着熟悉的腐臭。
“！”泗旭急忙侧身去查看真源的情形。
“呃……”小僵尸倒在地上，正小声呻yin着。
他肩部被一枚子弹打穿，青红交织的血液正源源不断地流淌。
若还是昨天，泗旭就不会如此紧张，甚至绝望。
他刚刚才搀着真源从那个血火交加的停机坪，回到控制塔内。
那一阵枪击之后，露台被密集的子弹弄得角角落路全部成了蜂窝，就算存在药剂，也很可能全部破碎。紧接着，直升机轰鸣都没有被惊扰的僵尸群，却一股脑地倾巢出动。
缘由，是被真源的鲜血味道吸引。
被从僵尸那边拉回，一半跨入人类范畴的真源，此刻，正由于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。
一路上，泗旭搀扶着他，拼了命地朝着放有简易医疗器材的控制塔返回。
那些半冷半热的血液划过泗旭手指的骨节。他的手直接碰触在小僵尸外翻的血肉上，听着身旁人的呻yin声，起了恍惚的错觉。
仿佛真源的血肉正如同碎掉的拼图那样，一块一块地滑落破碎，迎着风撞在他的手上身上，然后再毫无声息地溶解进入黑暗的地面，消失地彻彻底底。
而他则只能望着自己粘稠的血手，无能为力。
——难道又要失去他？
将人放在控制塔的地板上后，教授先生强行压住指尖的生理性抖动，拉着绷带，缠绕伤口。
然而，却无法阻止小僵尸越来越虚弱的吐息。真源就这么静静望着他，右手缓缓举起来，轻碰泗旭紧皱的眉心。
那一丝眼眸中的光亮，肉眼可见地逐渐黯淡下去。
泗旭紧紧抓住那只手，轻吻那带着血的指尖。
——不能放弃！更不想放弃！
随即，教授先生狠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，拿起针筒，扎入自己的血管。
如果让他生命流失的，是他作为人的那一部分，那就让他返回尸骸，利用僵尸的自愈能力，延续他的生命。
——我要他活着。
泗旭精确计量着失血的极限剂量，苍白着脸，将抽出来的血，全部送入真源的口中。
——管他是行尸走肉，还是冰冷驱壳，我只要他活着。
当真源反应过来泗旭想要做什么的时候，已经被灌入了大量鲜血。僵尸那一部分毫无人性的残虐本能，不顾他的挣扎反对，开始苏醒。
泗旭踉踉跄跄地走到了门外，按下按钮，让安全门快速降下。
小僵尸正浑身抽搐着，摇摇晃晃地追着他跑来。那双眼里，可以清晰地看到温暖依恋和冰冷凶狠的搏斗。
彻底降下的门帘撞击地面发出闷响，震起些许灰尘。
泗旭身形一软，靠着门跌坐在地。真源碰地一声撞在门上的声响，隔着门板，异常清晰地传入他的耳内。
——这次，是我杀了他。
泗旭忽然觉得冷，喘息着抹了把脸，惶惶然抱住膝盖。门内，那些本来还略微有些感情起伏的呻yin，很快变成了毫无生气的嘶鸣。
太阳终于开始缓缓跃出地平线，微弱阳光的感触恍如他纤细温厚的眉眼。
“张真源，给我好好活着。”泗旭望着天空中逐渐绚烂的晨光，颤抖着声线低声自语，“求你，为了我，活下去……”
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他的歌声。
“…是否生而为人的每一天，都要经受考验？
如果前路一片死寂，我是否还要向前？”
此时，几驾轰炸机落下巨大的阴影，低空划过泗旭头顶的天空，冲着A市的方向，轰鸣而去。
A市的轰炸行动，正式开始。
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。泗旭迅速支撑着站起身。
轰炸先从城市的北面开始，用不了多久，就会波及这座机场。别说是治愈药剂了，他们所有人都会葬送在这火海当中。
一架直升机呼啸着进入近旁的空地，悬停在附近。应该就是原先预定返回救援的接应直升机。
“陈教授！”贺峻霖厉声喊着他，一个人，从停机坪的方向冲他跑来。
“你来得正好！”事态紧急，泗旭已经有些急切地有些语无伦次，“有没有办法立刻跟军部上层联系？必须停止这次轰炸！TF治愈药剂还没找到！而且……”
贺峻霖的侧脸挂着喷溅状的暗红色血迹，整个人静得可怕，一脸冷峻地拽着他朝直升机的方向前行。
“……就算这里找不到，不代表A市研究所里就没有遗留。就算那里作战难度更大，但为了治愈药剂，也应该尝试。完全没必要这么快就将整个A市轰炸……”
“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吗？！”贺峻霖如同被戳破的冰凌，猛地回过头对着他咆哮，“为了治愈药剂，我的战友一波又一波地潜入A市，每一次都有去无回！否则，我们又怎么可能，把所有希望都仅仅寄托在真源背着的那一小盒药箱上？！”
被巨大的声响震动，僵尸群倾巢而出，开始缓缓朝着他们的方向包围而来。而那队伍的最前方，是穿着和贺峻霖同样军装的几个青年，连同那名领导，都迈着歪歪扭扭的步子，嘶吼着前行而来。
“已经来不及了！什么都来不及了！你给我把脑袋放清醒，陈泗旭！最起码……”贺峻霖的咆哮终于化为低语，“让我把他最在乎的人，安全送出去。”
绚烂的晨光当中，轰炸的火花高高扬起烟尘，远远都望得见。大地接连不断地震颤着，这片土地正逐渐成为不允许生息进入的焦土。
泗旭被贺峻霖抓着手臂强行拖拽着推进了直升机敞开的机舱门，头脑如同卡壳了一般，一片空白。
——没有希望了？难道就已经毫无办法了？
他回头，发现控制塔和直升机之间的空地，已经被如潮的僵尸群占据。
——但是，他还在那里啊。
直升机的旋翼疯狂地加速切割空气。
天地间都是升腾的火光，和遮天蔽日的烟尘。这末日的景象，仿佛是上天在对他宣告希望的破灭。
脑海里满是交杂的记忆片段。那些温暖的，琐碎的时光，渐渐蒙上硝烟的暗色。
本以为，最难过的不过是，真源的墓碑已经被谁立起，而他却只能在这半生半死的夹缝当中，独自蹒跚徘徊。然而如今，他却不得不去往烈火的炼狱。
猛然间，泗旭的心脏急速收缩——控制塔的安全门升了起来，那个影子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。
“！”直升机离地的瞬间，教授先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。
“快！”贺峻霖急忙将绳梯丢了出去。
“真源——”他吼得那样大声，几乎穿透了震彻天地的爆炸声。
视野里，小僵尸那踉踉跄跄的步子加速了起来。远远地，他拨开了那些缓慢包围过来的僵尸群，直直冲了过来。
是他！是真源！他回来了！
近看就能发现，真源身上不少地方的血肉都有了些许愈合，双眼里的神采已经几乎与人类时毫无二致。
本就运动神经超群的小僵尸，几乎是猛冲着揽住泗旭的腰，抓住直升机升空的最后瞬间，跳上了贺峻霖丢下来的绳梯。
包裹周身的，是他身上，微弱的温热。
——还好没放弃！还好我们都没放弃！
可，泗旭的狂喜持续了不过一瞬。
突然，只觉得脚踝一阵火烧一样的刺痛。泗旭朝下一望，头脑翁地一声闷响。
方才如潮的僵尸已经集聚在下方，最前那名跳起来的僵尸，正抓着他的脚踝死命朝下拽，淌着血的伤口，已经感染。
世界突然一下子静了下来。
没有TF治愈药剂，泗旭比谁都清楚，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的三分钟了。
视线里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。
身旁的小助手似乎抬头冲贺峻霖喊着什么，立刻用脚将那只僵尸踹了下去。直升机调转了方向，朝着那破败的露台，临近当初登陆的机场大厅顶空。
泗旭的视野已经开始模糊，连带着手脚的力气也连同感染的扩散而被抽走。
眼前，真源似乎正着急地喊着他的名字。
他的小助手似乎已经彻底从尸骸的地狱里爬上来了。他脸上有了美好的血色，虽然泗旭听不到，但他也已经恢复了语言系统，能够开口讲话了。
他还活着，真好。
泗旭瘫软着滑落下去。真源的手在空中挥舞着想要抓住他，却只逮住了他的袖口，没能阻止他的跌落。
似乎临死前，人就能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。半空当中，泗旭微笑着，望着上方。
你听，他的心跳已经不再微弱，与我的渐渐同步。
——我亲爱的小助手，你的生命，仍将继续。就让我代替你，进入烈火的炼狱。
泗旭想着，只要看到他的目光，感受他的温热，人们一定会相信他的人性，可以让他生活在安全的城市。
模模糊糊的视野里，真源的面孔写满了悲伤和痛苦。
——我拼尽全力，将最珍视的人，带出了行尸走肉的地狱。我很满足。
泗旭整个人后背着地，落在临近那个露台的机场大厅顶上。说不出的疼痛开始席卷全身，感染扩散，很快就要将理智带走。
那时候真源的歌声又一次在脑海里响起。泗旭轻笑着咳嗽，心想自己到底是有多喜欢他唱歌模样。
“…是否生而为人的每一天，都要经受考验？
如果前路一片死寂，我是否还要向前？”
就让我一人，向着死寂的前路，进发。
下一秒，泗旭疼得翻滚，恍然间，却发现——
一个白色的药箱，静静伫立在视野里。
“！”这里，不就是那个露台的顶上吗？！
此时，某一段琐碎的拌嘴场景，浮出记忆之海。
“泗旭，你怎么总喜欢把东西往高处放？找起来很麻烦的！”小助手絮絮叨叨地冲着他抱怨，眉眼温润而又朗澄，“下次我要藏什么的东西，也要往高处放，让你也体会一下爬上爬下的滋味。”
教授先生笑得停不住咳嗽，他几乎可以想象，紧要关头，真源他背着药箱，下意识地跳上露台墙壁的那些字母装饰，将宝贵的药剂放在了大厅的顶上。
泗旭用最后一丝力气掀开盖子，将那青蓝色的药剂，倒在自己伤口之上。
视线尽头，他亲爱的小僵尸，正急切的朝着他冲过来。
泗旭所在的研究所，已经忙了有几个月了。
TF药剂完成版本的研发最近终于通过了临chuang试验，正式投入使用。面对拯救世界的重要任务，整个研究所忙起来都像是拼命，而这位陈教授忙起来则像是真的不要命。
他拼命三郎的模样是彻底把那个总给他穿小鞋的主任弄怕了，毕竟这位天才教授病倒了就是整个国家，不，整个世界的损失。
所以，反而是这位大妈主任主动提出，允许他把查理带到办公区域来，强制他中午带着小家伙放松散步。
此时，他正百无聊赖地窝在那个充满回忆的八楼楼顶上，吹着夏日的柔风。他将手里空了的饮料瓶丢出去，查理便撒了欢地冲上去追咬，再重新递回到他手里。
那天由于感染范围很小，而且处置迅速，泗旭几乎是没过几天就完全康复。而真源则自那以后，就进入了专门的隔离设施，最近正在接受最终审核。
到底还要多久啊……慢死了。
教授先生的焦躁累积了有一阵子，撒气一般将空瓶扔的远了些，查理紧跟着，就跑没影了。
只听到一声开门的吱吖。
“查理？”自家的牧羊犬竟然没有立刻跑回来，泗旭懒懒地站起来，转了个身。
“查理在这儿呢。”这声音温润，裹挟着无比怀念的气息。
“！”泗旭愣在原地。
心心念念的小助手披着熟悉的白衣，站在门边，安抚着上蹿下跳的查理。
他身上除了几处伤疤之外，已经全部修复完整。而且，他还重新修剪了额发，齐齐的锅盖更加凸显他的眉眼，倒是与他们初见时的模样有些相似。
“额……调职许可，教授，您批一下？”真源羞涩笑着朝他歪了歪头，手忙脚乱地开始掏自己的背包。
许久未见，两个人中间都飘扬着奇怪的不知所措。
“……” 沉默中，泗旭朝他大步走来，渐渐，变成了奔跑。
一见人跑动，查理跳得更高。小家伙兴奋地从中截住泗旭，弄得他差点绊倒。
“泗旭！”小助手又是一着急，便忘了敬称。
真源急忙跑前去张开双臂，让他的小教授，直直撞入他的怀中。
——还好，我们都没放弃。
一阵南风，轻柔而又缠绵，如同恋人的亲吻。
End.
TAT感谢各位忍受我的脑洞……
以及我中二的用爱发电（逻辑？常识？能吃吗？）
其实就是那几天满脑子都是别放弃别放弃啊，就撸出了大纲～
感谢各位愿意来看的天使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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